【一日踏青】
【双毒|诚台】
【赠@阿 N】
【Summary：某一日，明家去扫墓。】
【tips：主要角色死亡|主要角色变鬼|lo主并不知道王天风老师去世的时候到底多少岁】
明台觉得懵逼。他祭过的坟无论真心实意还是逢场作戏，没有几十也有十几。他见过形形色色的祭奠者也见过各种各样的未亡人。而他大哥于王天风，似乎这俩词都不沾边。所以明家小少爷现在着实的懵逼，天边还泛着鱼肚白仔细瞧还能看到一轮残月和模糊的星星，他阿诚哥就把他从暖融融的被子里拎起来。
“大哥说要去扫墓。”明诚一颗一颗给他系扣子，看他的小少爷脸色阴沉困得叮了咣啷，只好软言相劝，“别苦着一张脸啦小少爷，车上还能睡一会。”
他也是信了阿诚哥的邪，才会大过年的在一片荒郊野岭吹冷风。车上有明诚给他准备的毯子暖意融融，明台一路睡过来都忘了问是给谁扫墓。大姐的前些天刚去过，三兄弟向她汇报革命形势大好，祖国江山一片红。于曼丽的墓他也单独看了，和她聊聊他最近的生活，说他过得不错，三兄弟终是团聚，有机会给你介绍我大哥和阿诚哥。
被明楼抢了毯子推下车门时明台还一脸迷糊，“阿诚哥，我们到底是去给谁扫墓啊？”
幸好阿诚哥手疾眼快捂住他的嘴，“跟着去就知道了，话那么多小心下次大哥就地给你埋了。”明台只好老老实实牵着他阿诚哥的手往前走，茫然地看着他大哥的背影，还有手里拎着的一筐食盒。
他大哥总是那么与众不同。别人都是供些点心表达心意，明台还不曾见过有人拎着外卖食盒去坟地。
阿诚看明楼快步走在前面，才敢回头和明台说实话，“大哥去给王天风扫墓。”
明台如遭雷击。他错愕地看着明诚，僵在原地。这么多年他没有一天忘记过那一日，即使是王天风自己的设计心甘情愿理所当然——明台却从不这么想。
“都过去了，小少爷。”明诚用力握了一下明台的手，他声音低沉又有种奇异的魔力，想必是明台从小听惯了阿诚讲童话故事的锅，“都过去了，我们走吧。”
前面明楼不耐烦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俩有完没完，”他眉毛都皱成一团，“要我说多少次别再我这个孤家寡人面前秀恩爱。”
阿诚只好更用力地拦着那位打算撕碎明楼的小少爷。
明楼打开食盒一样样把菜摆上来，王天风的墓没有官职更没有墓志铭。明台看着那块青灰色的石头发怔，那上面就干巴巴的写着王天风之墓几个字，他看来却有千斤重。但料想他老师就算写墓志铭大概也会是“明楼是个傻逼被我驴了”这种类型。
幸亏没写，不然他大哥可能会一气之下冲到鬼门关把王天风抢回来再枪毙一百遍。
“这都是你喜欢吃的菜，”明楼蹲在王天风墓前面自言自语，“你这种人，阎罗王都让三分，纸钱给你烧了也没用，衣服你八百年也换不了一件，还不如给你准备点饭菜。”
明台眨了眨泛酸的眼睛。
“小少爷，眼睛里进沙子了吧，我给你看看。”阿诚抬手给他顺手抹了眼泪，又摸了两把他的头毛。
“你俩有多远滚多远。”明楼暴怒，“还没完没了了。”
明台跪下给王天风磕了个头。在阿诚思考要不要和明台一起新人拜高堂的时候，他俩被明楼一脚一个踹到一边去，“我和他单独说几句话，你俩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我让他俩滚蛋了，”明楼捏着眉心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直突突，“你现在就偷着乐吧，他俩现在都归我管了，看着就闹心。原来明台这小子还能折磨折磨你，现在他俩一块儿折腾我。”
“你反正也吃不了这些菜，”明楼席地而坐，拿起一盘桂花糯米藕，“我们家阿香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去巴黎那阵你一天到晚喊洋餐不合你口味。我就纳闷，你这人那么爱吃甜的怎么就不爱吃西式甜点。非吵着要吃桂花糯米藕，也不想想我哪儿给你买藕去。”
“唉，太甜了，牙疼。”明楼放下筷子喝了杯酒，“酒也是你爱喝的，你要是不发疯搞什么死间计划，现在还能陪我和两盅。傻了吧，王天风，你就干看着吧。”
“他俩多大仇啊。”明台踢开一枚小石子，干巴巴地问明诚，“老师的棺材板要压不住了。”
知情人士微微一笑装傻充愣，“有吗，我觉得画面挺温馨的。”
“是吗，我觉得场面都要控制不住了。”明台满眼忧虑。
王天风在明楼身边飘了三圈，那条毒蛇毫无知觉。不过想想也是，他隶属超自然现象那一类，能看到他的最好直接送到科学院。
明楼一个人絮絮叨叨没玩没了，王天风想往他脸上吐口水。这个混蛋吃得吧唧吧唧，他却成了孤魂野鬼飘来飘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愿没了入不了轮回升不了天，只能和明楼这个死胖子干瞪眼。
就很气。
那位明长官又喝了一杯酒，气得王天风咬牙切齿。“反正你酒量也差，我替你喝了。”明楼说。要你管要你管，他王天风一世英名都快毁于一旦。我学生还在那边呢，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又没人当你是哑巴把你卖了。
孤魂野鬼做了几年也没能成聂小倩，他夜夜想爬明楼窗口吓死这个王八蛋，可惜只能在坟头着一亩三分地打转。故人也没入梦来，郭骑云和于曼丽他从未遇见。没遇上也好，他想，是他对不起他们。过不了阴阳或许就是惩罚。
说到底，都怪明楼你个王八蛋。
“疯子啊，”那位明长官摘了眼镜擦了擦，王天风低头看他，数出了几十根白头发，“我们老啦。”他说。
我没老，王天风踹了他一脚。我这是永远的四十岁，明楼你不会说话能不能闭嘴。他又转了两圈，觉得明楼才是真的老了。他们一起在巴黎时都年少，神经病发带着对方从四楼窗口往下跳。而现在的明楼再跳，他都担心砸坏楼下的花花草草。
“王天风，我走了。”明楼吃的差不多，隔着王天风拍了一把墓碑，“都挺好的，别挂念了。”
军统特工愣在原地。谁谁谁挂念你？？人越老越不要脸真是铁的定律，不像他，他永远四十岁，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
我疯了才会挂念你。
END
